Mr Tuatara

17 5 月 20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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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道关闭,我们怎么回家?

步道关闭,我们怎么回家?

Cave Rock Track 下山,一路无话,小心翼翼地回到山脚。这小山似乎已经是我的朋友,完全没有攀登时的费力与难受。或许,当我把它踩在脚下时,它也就此臣服了。

我们计划从 La Trobe Track 回到 Piha Road,再沿希拉里步道回到我们停车的位置。于是,向 La Trobe Track 的入口进发!

Ryan 的鞋子和袜子完全湿透了。回到马路上,他就开始折腾他的袜子。看着那脏乎乎的“白”袜子,我心里说“把鞋搞湿吧!早晚的事 😆” 这个梗可以参见《谢天谢地,我活着出来了! 不等他了,我一个人先行。走不到10分钟我来到一个小瀑布前。正要拍照,一个神气活现的身影出现在池塘边,摆出各种姿势抢镜头。好吧,让我来记录这个四十几岁“老男人”的“幼稚”吧!

继续前行,哗哗的水声越来越大,我们离克里克里瀑布 Karekare Falls 越来越近了。一株银蕨 Sliver-fern/Ponga,Cyathea dealbata 把硕大的叶片探到步道中央,和每个路过的人打招呼。有中国的朋友问我,在新西兰银蕨是不是已经绝种?答案是不仅没有灭绝,反而是随处可见,见缝插针地“野蛮生长”。银蕨之所以成为新西兰的象征,不仅因为它是新西兰特有物种,更因为它的普通,可以代表每一个普普通通的新西兰人。银蕨也是新西兰护照上使用的图案。这本护照带着新西兰人自由地出入世界上的130余个国家。

不知不觉来到瀑布边,隆隆的水声让我们无法用语言彼此沟通,只能靠手势。Ryan 竖起拇指,向身后晃了晃。我们不能再留恋美景,而要专心赶路了。我四下寻觅,没有发现任何步道入口的迹象。除了密布的新西兰雨林植物,就只有康嫂 Council,市政厅,发音类似“康嫂” 的标识牌孤零零地站在一棵巨大的新西兰圣诞树 Pōhutukawa,Metrosideros excelsa,桃金娘科物种 下。标牌上说,因为缺少维护,La Trobe Track 无限期关闭。

我们只好灰溜溜地走出瀑布所在的丛林。已经接近中午时分,下午两点,Ryan 还要和客户开会。我们必需加快脚步。于是,决定沿公路回去,4.3公里,1小时12分钟。

Ryan 的袜子成为他的梦魇。索性光着脚,还说这是日本按摩。这明明是中国大爷在公园里自我治疗用的足疗小径!看你能坚持多久!😜

整个 4.3公里,几乎都是上山,滑坡的山体已经处理完毕,道路又恢复了交通。一路上也会有大大小小的车辆从身边驶过。不时和司机或乘客打个招呼,挑挑眉头或竖起拇指。

Ryan 又开讲了。公路徒步如何让行使的车辆看到自己,在山间拐弯处如何防范车速过快而失控的车辆撞向自己,一旦发现危险如何跳入树丛自保,哪些植物适合作为着陆点,哪些要尽量避开 ……最要避开的植物,我在《勇闯盘丝洞》中已经做了介绍

一道彩虹从眼前飞过,原来是一对东方玫瑰鹦鹉 Eastern rosella,Platycercus eximius 飞进了丛林。我们跨过马路去寻找它们的踪迹。这种来自澳洲的鹦鹉喜欢群居,所以当你发现一对时,周围可能还有它们的三姑六婆。

Eastern Rosella © Josie Galbraith

这里正好是一个空旷的位置,一眼望去,两只鹦鹉落在一棵倾倒的卡卢卡茶树 Kānuka,Kunzea ericoides 上。这或许就是 La Trobe Track 关闭的原因——没人没钱去处理这些遮蔽步道的大树。

卡卢卡是一种与麦卢卡 Mānuka/kahikātoa,Leptospermum scoparium 茶树非常相似的物种。外观上几乎没有区别。只有在鲜花盛开的季节,才能从花丛分布与颜色上稍加分辨。不过,用手抚摸叶子还是可以感受到差别。孩子们中间流传着民谚:Kānuka kind,Mānuka mean。我不详细说了。您自己参悟这文字游戏的乐趣吧!

山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头。不久前爬上 Cave Rock 时气馁的念头又重新占领我的思考力。“让 Ryan 自己去取车,然后回来接我吧!”“真是个没出息的胖子!”……

接下来的山路大家可能都累了,没有人愿意多讲话。森林里很安静,只有偶尔飞过的簇胸吸蜜鸟 Tūī,Prosthemadera novaeseelandiae 、扇尾鹟 Fantail/Pīwakawaka,Rhipidura fuliginosa 和其他不知名小鸟的歌唱。艰难的跋涉,陡坡、转弯、陡坡 …… 拐过一个大弯之后,我终于在路边发现熟悉的希拉里步道木桩。我们快到了!